元励随手翻了翻南清桌子上的纸：“这次能保证投上吗？”
“我研究了一下他们选择标准。他们用的是盲选，投票最高的先进，我决定走可爱风。”
元励看着面前自信满满的南清，满眼笑意：“怎么想的。”
南清随手转着笔：“男女老少都抵挡不住可爱的画面。”
元励笑着问：“经验？”
南清跑了一天，妆都有些脱了，头发被汗水黏在一起，早就没了蓬松度，可是这糟糕的妆容抵不住她眼中的星光，那是喜欢才会有的灵动：“对啊，我在巴黎街头看到回头率最高的是一些3、4岁左右笑容满面的小孩子。所以我打算找个和绿奇风格最接近的角度做个吸引人的漫画，然后写个很可爱的文案挂上去。”
眼前的南清让元励熟悉又陌生。她还是那样喜欢画画，可是这些天他看着她自己每天忙进忙出，遇到问题总是自己解决，从来没有向他求助过，一点儿也不像当年那个遇到不会的题就问她的南清。南清，你真是长大了。
元励随手整理着她十分凌乱的桌面：“做到什么程度了。”
南清看到元励的动作才意识到自己的桌子可能太乱了，没办法，乱中自有规律。南清从包里抽出几张纸递给元励：“做了几张手绘，就是个框架，还需要用修图软件改一下。文案也写了，最后需要根据图片改改。”
元励放下手里的活接过那几张图随意问：“为什么在那样一个充满艺术感的城市没有继续学艺术啊。”
南清喝了一口咖啡：“艺术就像在空中飞，我想踏踏实实地在地上走。”
“可是你有飞的翅膀啊。”
南清想了想说：“在偌大的天空中，翅膀的力量太弱了。”
元励笑着说：“南清，你真是越来越胆小了。”
南清向后靠了靠椅背，然后仰着头看他：“我只是长大了，不过你倒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元励开玩笑地说：“照你怎么说，我是变回去了吗？”
南清想了想：“倒也不是，你一直在一个熟悉的环境中，自然希望有些变化。而我…….时刻处于变化中。”
元励转动转椅向南清靠近了些，就像当年两人邻桌的距离。他松开脖子间的领带，完全没有了一个公司领导的样子。一只手举着脑袋调整到和南清同样的高度，又朝南清靠近了一些。
两人呼吸声彼此互闻，南清不自然地咽了口口水，心脏怦怦跳地厉害。然后元励睁着明晃晃的眼睛说：“你的咖啡机已经落上了灰了。”
她以为元励要……，结果只是咖啡机。
元励的目光太炽烈，南清不敢直视。她慌忙朝茶水间看了一眼：“这些天太忙，我基本没喝。”
两人就像朋友一样随意聊着天，完全忘了现在各自的身份。
南清也没有了之前的拘谨，见到元励也不会躲着他了。她的内心悄然发生着改变，可以说是越来越适应现在的环境了。
此时，他们是战友。十年前元励带着她在题海中打怪升级，如今，带着满身风雨归来的南清希望自己也能帮到他。
此时彼此之前那条都不愿提起的鸿沟隐了身。
元励随口一问：“干嘛非要自己冲，楼下那么多咖啡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