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江修齐和刘秘大眼瞪小眼,两人相顾言。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刘秘又不是瞎子,一下就看见了,面前这个小祖宗身上的痕迹,赶紧用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玩得可真过火。
怪不得昨天晚上电话死活打不通了,原来两人搁着做呢,哪有手接电话啊。
刘秘手指间微张的指缝,江修齐又是不看不到,他抬右手装作一副按捏肩膀的动作,盖住了昨晚和张凯乐面对面做的时候留下的齿痕。
“你来干嘛?有屁就放。”一大早就被人叫醒,江修齐还在气头上,说话的语气也自然算不上友好。
“江董,叫你回家一趟。”
靠在门框上站着的江修齐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有些头痛,虽然猜到了自己这番高调出柜会引起原身父母的在意,但为了快速走线还是选择了这个能最快提高好感度的法子。
只是这也来的太快了吧,本来还想着再温存两天来着。
面前人一副久久不作回应的模样给刘秘心里搞得忐忑极了,生怕这个小祖宗不和自己走。
在刘秘开口打算再劝劝江修齐时,沉默了许久的江修齐开口了:“你在车上等我一下,我等下就过去。”
江修齐走回卧室的步伐有些沉重,一大早就来接人,原身的父母逼得确实有些太紧了。
他的卧室在上楼转弯的第一间,就这几步路的距离,并不能给江修齐太多时间思考,不过在他打开门看见张凯乐在床上睡觉的时候,嘴巴轻啧了一下。
有点想吸烟了。
随意套上一件衬衣,江修齐连扣子都懒得扭一下,就让自己的衣服半开着。从床头柜那拿了一包香烟,就点了起来。
昨晚的直球效果挺好的,一下就涨了百分之五了,现在进度条也到了七十八,走也不是不能走,直接脱出也不亏。
穿好衣服的江修齐坐在床边上,盯着看还在熟睡的张凯乐,看着男主身上留下的全是自己的痕迹,指痕和牙印,交的覆在松弛的小麦色肌肉上。
打量着熟睡之人的视线在不断的往下扫去,定格在被银饰穿过的两个乳头上。一开始多粉嫩的颜色,现在也被蹂躏成带上色情意味的媚红色。
他想了一下还是把别墅的钥匙留在床头,做出了暂时不脱出世界的决定。
赌一把,看一看男主能不能发现自己留下来的一些小心思,要是不能,就提早撤退吧。
手上的香烟还没来得及吸上几口,就已经因为风的缘故被抽去一小半,正当江修齐打算就这样离开的时候,他发现床上被褥里的人好像挪动了一点位置。
把钥匙留给张凯乐之后,江修齐也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一样,坐上了回家的车。
“江少啊,你这把可算是害惨我了。”
“老头子很生气?”
刘秘抬头看了一眼后视镜里,一脸所谓的江修齐,心里是一阵唏嘘。
如果他是江董,自己唯一的儿子是一个基佬,还当众出柜,再好的脾气也能被这一套连接拳,气得火大。
“喂小刘,你说我爸会停掉和启明的合作吗?”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想着你那个小男友啊。
在前头开车的刘秘头上起了一层虚汗,也没好意思上手擦,没办法只能握着方向盘的手暗暗施力:“江董的心思,我怎么可能猜的到啊。”
坐在车后座的江修齐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机。
见江修齐这一番油盐不进态度,刘秘也不开口说话了,专心开车,没半个小时就把江修齐送到了江家的大门口。
这头江修齐刚开门,他就被一个陶瓷的茶杯砸中了左肩。
他也没躲,任由茶水溅在自己的身上,听着杯子落地碎裂的声音,也只是皱了下眉。
“你是不是疯?我让你回国,不是让你回来当基佬。”“玩女人就算了,你现在可真的一点都不挑啊,男人你也下得去嘴”“你也挺能算计的,还带小刘去签的那一份合作协议,是不是那个男叫你签的。”
就算一回家挨阵痛骂,江修齐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毕竟他也能猜到自己回来就是要挨骂的。
料想中儿子低头跪地认的场景没有发生,江董刚发泄了一半的火气又涌了上来,抓起江母喝的那一杯茶水,再一次的往江修齐的身上砸。
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砸在江修齐的身上,而是直接碎裂在脚边的地板上。
“这段时间你就在家里好好反省一下你干出的这一档子破事吧。”
因为江董的一声令下,江修齐被软禁在江家了。
不仅是江修齐和张凯乐搞基的新闻销声匿迹,连江修齐这一个人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一天,两天,三天,就这样快一个星期过去了,张凯乐都没见过江修齐一面,他唯一能找到和江修齐有关的就是江氏地产寄过来的中止合作通知书。
多日以来的公务繁忙快压垮了张凯乐,资金链的断裂,税务局的审查,就连平日里最能帮他的白楠也突然休假了,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管理一家公司需要这么多的问题。
看着办公桌上堆的全是各个类型的签字文件,就算张凯乐看都不看,直接签字,少说也要签半个小时,更别说这堆文件不少他都要自己比对一下再签。
签字笔里的墨水都签没了,张凯乐用手甩了甩,笔头还是不出墨。没办法,他伸手到桌上的笔筒里,随手抽出了一只笔,不过也带出了一个白色便签纸拧成的纸团。
在工作的时候,任何的一切都比工作有趣。
张凯乐兴致冲冲地打开了便签,却看到一行由熟悉的笔迹所写下的十二个字。
“你想要的,只要我有,你就能有。”
看见这一行笔迹,张凯乐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感觉有些荒诞,像是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一般,他去找了之前他和江修齐签下协议时的那一份原件。
当两张纸并到一起的时候,张凯乐把那个纸团重新拧紧了,相同的字迹放在一起,他又不是瞎的,怎么分辨不出来。
操。
这个富二代怎么阴魂不散啊。
这天是张凯乐至江氏地产撤资之后,第一个不在公司加班的夜晚。他没有回自己租下的小公寓,而是拿着那把钥匙去了江修齐的别墅。
在一个月前,被自己当成地狱的地方,仅是五天没来,就蒙上了一层灰尘。
江修齐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过多地停歇,张凯乐去到二楼的卧室,他打开灯,一下就看见了烟灰缸里吸剩一半的香烟,鼻头似乎闻到了那有些呛人的烟味,思绪又回到了他最后见江修齐的那一个早上。
江修齐的衬衫从来都是穿着歪歪扭扭的,胸口上好几个扣子都没有扣好,胸口一大片白皙的皮肤就露出来不少,但他却没有在意,也许是早上他还没来的及梳洗的缘故,张凯乐能看见他昨晚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如今黏糊糊的成一条条的形状。
纤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香烟,随着一呼一吸的节奏,口中泄出阵阵的烟雾,躺在床上的自己只能看见江修齐那小片脸庞被烟雾慢慢地遮蔽,又慢慢地显现。
“醒了啊。”耳边传来的声音都像是带有一阵阵烟味一样,低沉的声线被烟雾熏得有些低哑,像隐秘的引诱,也像亲昵的示好,“我爸叫我回家住几天,别墅钥匙放你床头了,几天后见。”
随着一字一句的声音响起再到语闭,冲向张凯乐鼻头的烟味在消散。
“继续睡吧。”
关门的声音再加上变清淡的烟味,那天的张凯乐因为阵阵的睡意,又睡了过去。
记忆的中断,让静坐在床边许久的张凯乐回过神来,一看时间,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在这个房间坐了快两个小时了。
右脚踩左脚,张凯乐脚上穿着的皮鞋就这样轻易地脱下,甩至一边,他身上穿得西装外套也随意地丢在了地上,整个人则是陷进了床铺里面。
他奶奶的,这都是一些什么事。
头顶的灯罩得张凯乐的眼睛有些眩晕,房间的主人显然多日没有回来,床铺里仅剩下几缕小的可怜气味,是烟味,也是些许酒香。
房间很安静,安静到张凯乐能听得见自己那个完全算得上的汹涌的心跳声。不可否认的是,张凯乐确实是有些想江修齐了。
他想要去找江修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