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哦。”我毫不犹豫地拒绝道:“宠物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
一双本该属于狼的摄人眼眸,如今在我面前露出小狗一般辜柔软的神色,他呆呆地看着我,重复道:“宠物?”
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那头黑发其实很顺滑,只有额前的部分弯弯卷起,非常可爱。
“是的,宠物。”我放缓了语气,用我最最温柔的声音说:“你是我的小母狗呀。”
放心,我当然没有性别认知障碍,我只是坏心眼,想要羞辱他罢了。
10.
失去记忆,但保留常识的冲矢昴终于放下那种愚蠢的恋人猜测了。
我没有回答他的“为什么要关着我”、“我们是不是有什么恩怨”、“怎样才能放我离开”类似问题,他也开始仇视我,抗拒我的触碰,还用上了绝食手段。
我以为我接受不了这种眼神——愤怒的,恐惧的,不屑的,像走在街上忽然看到鞋底即将踩上的垃圾,又好像已经察觉到裤脚处沾染的污渍——出乎意料,我很快冷静了下来,甚至有种莫名的兴奋。
果然,我最讨厌的还是陌生、疏离的目光,就跟之前的冲矢昴看我一样。
11.
冲矢昴瘦了一点。
不知道是我的心理因素,还是由于食物里添加的药剂,明明只过了一周时间,那让我惊叹沉迷的饱满肌肉摸起来柔软了许多,手感开始偏向女性的〇房,当他弓起脊背、抱膝蜷缩在墙角的时候,身影看起来也单薄不少。
这挺好的,他不会有力气反抗我了。
12.
领养宠物的第八天,学校里来了几个奇怪的参观者。
八字胡的废柴中年人、奇怪发型的漂亮少女,还有一个矮得离谱的戴眼镜小学生,在周围同学的议论中,我得知了为首人的身份,是被称作“沉睡的小五郎”的名侦探。
据说半年内解决了一千多起案件,今天来是为了寻找失踪的邻居。
我确信自己没有留下线索,手机也已早已沉入东京湾,当然,最重要的是,冲矢昴的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是捡了一只小狗。
13.
我的小狗生病了。
应该是普通的发烧,没有必要去医院,我在药店买了很多药。
他会好的。
14.
他会好的……吧?
15.
小狗好像病得更重了。
即便我取消了每天的饮水限制,他的嘴唇还是干燥起了皮,鼻息滚烫灼人,与之相反的是力阖着的睫毛湿漉漉像时刻浸在水中,在眼底留下一串不明显的亮晶晶水迹。
即便是半昏迷的状态,他依旧不太愿意接受我的抚摸。
我能感受到手掌下的大腿下意识想要合拢,却被我强硬打开。他的眉毛拧起来,牙关咬得很紧,两腮绷着僵硬的肌肉,忍耐痛苦的神色在他脸上凝固住了,但遍布指印痕迹的胸膛却剧烈起伏着,从喉咙里挤出沙哑低闷的呻丨吟,像一台超负荷工作的老旧机器发出哀鸣。
16.
真热啊,我想。
17.
手指能感受到一缩一缩的弹动,攀附其中的热意与黏腻水声混合交杂,我抽出湿漉漉的手指,看向那双意识微睁的眼眸,冰凉的绿色在眼眶里流淌,
他的眼窝深邃,眼皮却很薄,绿宝石沉入水中,溢出清透盈满的液体,再一眨,那点儿湿润的水汽就顺着如同蝶翼的睫毛飞走了。
18.
这样被欺负到哭了也安安静静的性格,真的很适合b耶。
19.
领养小狗的第十五天。
他的病好了,或许又生了新的病。当我如往常一样面表情抚摸他的身体,拂过的肌肉不复紧绷,他会仰起脑袋,像一只下雨天被小孩子踢来踢去的小狗,夹着尾巴露出可怜兮兮的模样,用湿软得能拧出水的绿眸怔怔望向我。
我以为我会很开心,于是我问道:“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这太奇怪了,我想,虽然我并不认识他,不知道他是否属于逆来顺受的乖巧性格。
但是,好吧,我总觉得,这个男人不应该露出这样软弱的眼神。
20.
除非他想欺骗我,骗我放松警惕。
21.
“想起来了一些。”黑发绿眸的男人语气有些不确定:“我应该,不叫冲矢昴?”
“哦。”我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那你的名字是什么?”
“这个还没想起来。”他一边喘息一边回答:“但我一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22.
其实,这个并不重要。
23.
【已涂黑】
24.
第二十天,我提着因前一晚运动过于激烈导致的流血产物出门倒垃圾。
我得承认,我确实大意了,没有仔细检查那些纸巾上的血迹分布,不过那些奇奇怪怪的符号我也看不懂,再加上深夜运动后有点神志不清,总之,我翻车了。
当我还在学校的实验室里埋头写报告时,一个戴眼镜的金发女人、一个方脸男人和一个老头找上门来,把我打了一顿。
25.
就像每个文学作品里正义战胜了邪恶、天命主角打败了傻逼反派,我入狱了。
离谱但又在意料之中的是,审判后我这个日本人进了美国的监狱,位于佛罗里达州一座偏僻的孤岛。
好吧,再见,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