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准备和沈商年好好说说的时候,对方的一句分手里明白,他就没想着和他长久。
在这次他打算告诉沈商年,他暗恋了他很久的异地小镇里,看着他穿着清凉,满身暧昧的痕迹时,得到对方一句“都是成年人了,点的什么按摩,你猜不出来吗”的嘲讽时。
他很累很累。
我也是会难过的。
我会很难过很难过。
我知道你家庭氛围不好,我知道你的不容易。
可是,这并不影响我难过。
“我已经累了,年年。”
陈之倦拉开他的手。
沈商年紧紧攥着他的手腕,他们僵持了许久。
沈商年红着眼睛盯着他,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累了就休息,休息完了再谈。”
“……”
陈之倦明明挺难过的。
但是这个瞬间,又有点想笑。
他憋住了。
沈商年攥紧了他的手,倔强地说,“你可以累,可以休息,但是必须跟我谈,跟我结婚。”
闷热又夹着几分清凉的风吹来。
沈商年语气加重:“反正我不会放手的。”
陈之倦一句话没说。
最后沈商年跳下台阶,去旁边买了一根红绸,匆匆写了一句话挂在上面。
他挂在了很低的位置。
写完后,他扣上笔帽,问:“你要看吗?”
陈之倦手指动了一下。
像是经历了很长的纠结,他别开脸:“不看。”
沈商年语气带着几分可惜:“那好吧。”
他们回到酒店时,酒店已经来电了。
沈商年出了一身汗,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他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不要我了。
我做错事情了。
所以他不要我了。
他难过地想,人类舍弃小猫,是一件很缺德,很坏的事情。
-
第二天一早。
沈商年敲响了陈之倦房间的门。
陈之倦拖着行李箱出来时,愣了一下,“怎么戴墨镜了?”
沈商年抿了一下嘴唇,“我的眼睛肿了。”
“……”
陈之倦无言片刻。
昨天晚上哭得那么厉害,确实会肿。
进电梯去退房的时候,沈商年别扭地开口:“你不要我了,我会哭得更厉害。”
“没有不要你。”
漫长的沉默后,陈之倦说,“我们可以当朋友的,你难过了可以找我,需要帮忙的时候说一声,我保证,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电梯到了一楼,电梯门缓缓向两边打开。
门外有等待的客人,举止亲密,是一对年轻的小情侣。
沈商年扭头看着他,说:“那我找你亲嘴可以吗?”
门口谈笑的小情侣瞬间哑巴了。
左边穿着漂亮小裙子的女生小心翼翼看着他们。
陈之倦哑口无言,他开始转移话题:“去退房。”
“……哦。”
沈商年应了一声,等办完退房手续后,他又问了一声,“可以找你亲嘴吗?”
“……不可以。”陈之倦拒绝了。
沈商年收回视线,冷漠地“哦”了一声,“那我不缺你这一个朋友,我只缺一个肯跟我亲嘴的朋友。”
陈之倦沉默两秒,“你可以去找。”
“……行啊。”沈商年憋着气,“回去我就找十个八个亲嘴,反正他们也不会一边说着爱我,一边不要我。”
“……”
陈之倦一句话没说。
上了飞机后,他戴上眼罩开始睡觉。
沈商年在一边气得抠手机壳。
抵达北城国际机场时,是中午十二点半。
接机口,孙鹤炀笑容明媚地接他们两个好朋友。
但是两个好朋友每一个表情都像是刚上过坟。
他脸上的笑容就那么僵住了。
“咋的啦?”他好奇地问。
“没怎么。”沈商年冷冷地说,“我给你发的消息你怎么不回?”
孙鹤炀立马心虚,搓搓鼻尖:“哎呦,忘记了。”
商年冷笑一声,“我不坐你车了,我要自己打车。”
孙鹤炀摸了摸脑袋,愣了一下:“啊?”
沈商年没说什么,摆摆手,拉着行李箱走了。
孙鹤炀原地徘徊了下,看向陈之倦:“倦哥,你去哪里?我送你吧。”
陈之倦握着行李箱上方的杆子,沉默一瞬:“谢谢。”
-
孙鹤炀把陈之倦送回家后,又溜溜达达开车回到沈商年家里。
他知道门上密码,自己输入密码打开门后,一眼就看见沈商年窝在沙发上,一手摸着猫。
他换上拖鞋,询问道:“你跟倦哥咋的啦?”
沈商年脸色郁郁,活像是老婆跑了的单身男人:“他不要我了。”
“嗯?”孙鹤炀往旁边沙发上一坐,“不能吧。”
沈商年心情不好,正准备找点事情做的时候,忽然又瞥见孙鹤炀脖子上的红痕。
最近天气很热,所以他也穿不了高领毛衣,那些痕迹在白皙的脖子上特别明显,一眼就能看到。
沈商年眯着眼睛:“你这脖子上是被蚊子咬的吗?”
孙鹤炀心虚地摸了摸:“……对,对啊。”
沈商年点点头,顺着他的话说,“那这只蚊子挺大啊,建议抓起来上交给国家,得仔细研究研究是不是变异。”
孙鹤炀:“……”
他把怀里的抱枕往沈商年脸上一丢,“你少阴阳怪气。”
沈商年顺势接过抱枕。
他眯着眼睛,盯着孙鹤炀:“你跟那老绿茶复合了?”
孙鹤炀不自然地摸了摸脑袋,“算,算是吧。”
得到满意的回答,沈商年问:“有什么秘籍吗?给我传授传授。”
……
陈之倦这周周五是门诊。
一上午接了不少病人,临近下班的时候,他收拾收拾东西,正准备去食堂吃午饭的时候。
门被敲响。
他抬起头。
沈商年穿着一件蓝色t恤,表情特别淡定,走进来,“我要看病。”
——
是he,我可是一颗甜桃,不会be的(严肃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