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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晓芙出轨(1 / 2)

蜜月结束后,晓芙先是忙于布置新居。她在新城区租了一个可爱的小公寓。家具与壁纸的选择足足花了她几个星期。晓芙拿出全副精神,甚至把身心都投了进去,仿佛她永久的幸福就取决于窗帘的颜色与衣柜的形状。

小夫妻过上了一种无比幸福的日子。幸福并不存在于一件什么具体的事情中,而是无处不在。幸福沉浸在他们的所思所想里,一刻都离不开了。爱情使晓芙整个儿变了一个人。她变得前所未有的温顺,洋溢着恬静的气息,像只乖巧的小猫。她说话轻声轻气,走路悄无声息,担心打扰喜欢写作的丈夫。衍衡比她还要谦恭,觉得自己不配得到这样的幸福,由衷地爱着晓芙。他俩相敬如宾,不大说话,只需偶尔看上一眼,说上一言半语,发觉想到一块儿了,心里就甜蜜蜜的。用不着互相询问,甚至也用不着互相注视,他们随时都能看清对方的灵魂,成为对方的化身。爱人之间是透明的,他们举手投足、所思所想都在互相模仿,直至某一天,自私的天性突然爆发,扯断两人感情的纽带为止。

他们俩一刻都不愿分离,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他们讨厌亲人的来访,讨厌自己的工作,讨厌打扰他们爱情的一切事情。他们差不多谢绝宾客,所有的应酬都不去了。等到不得不出去拜客的时候,他们那旁若无人、无拘无束的态度,让人看了又好气又好笑。哪怕在众人面前,他们依然我行我素。人们常常会发现他们一边说话一边眉目传情。所有的闲言碎语只在他们身上滑过,对他们毫无作用。在晓芙那张俏丽的脸上,在衍衡心不在焉的眼神中,显然透露出这样的神气:“你们懂什么呢?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们清静会呢?”

只要沐浴在爱情的光辉中,一切都无可挑剔。爱情使晓芙整个儿脱离了俗世,好比一个梦游者在屋顶上悠闲地走着,什么都看不见,只管做着欢乐的梦。过了半晌,她发现自己站在了屋顶上,可并不惊慌,只盘问自己在屋顶上干什么,便回到了屋子。平淡的生活使她厌烦了,那当然是因为她的爱情已不及从前热烈,但表面上还看不出什么。对于一颗年轻的心,爱情这股味道真是太浓了。除了爱情以外,她把一切生活的意义都竭力摧毁,殊不知大树一倒,藤萝般的爱情也就失去了依傍。衍衡也像她一样。起初,他的幸福还能通过创作的形式表达,后来觉得连这个也纯属多余,反而耽搁热恋的时间了。他们尝到了享乐过后的烦闷,需要刺激的感觉越来越不知厌足。甜蜜的光阴放慢了速度,像没有水分的鲜花一样黯然失色了。天空还是那么蓝,可已经没有清晨那种愉悦的空气了。一切都静止了,大地缄默了。他们孤独了,正如他们所期望的那样,却觉得不胜悲苦。

他们对爱情太容易上瘾了。等到自私的幸福变成了人生唯一的目标之后,人生就变得没有目标了。幸福成为了一种习惯,一种麻醉品,想戒也戒不掉了。然而老是抓住幸福毕竟是不可能的,人的一生中不知有多少种节奏,幸福只是其中的一个节拍而已。人生的钟摆永远在两极中摇晃,幸福只是其中的一极,要使钟摆永远停留在一极上,只能把钟摆折断。

一种难以言状的渺茫的空虚感出现了。晓芙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暗地里烦躁不安,变得近乎病态的多愁善感。她好端端的会突然流泪,虽然她以为是爱极而泣,其实并非如此。她感到无限烦恼,而烦恼的原因既非丈夫不爱她,也非她不爱丈夫,所以她更烦恼。她觉得自己的生活被封锁了,闭塞了。她渴望一种时时刻刻变换的崭新的幸福,这无疑是种天真的幻想。她跟许多具备了一切幸福条件的夫妇一样,不停地自寻烦恼。这种情形使她莫名其妙地感到困惑与消沉。她自己不肯承认,以为是精神疲惫所致,便勉强笑笑,但她的笑和她的哭同样带着魂不守舍的味道。

晓芙和衍衡既不坚强,亦不洒脱。他们看见彼此都换了一副模样,熟悉的面貌变得陌生了。在发现这种可悲的情形时,他们怕动摇了爱情而互相躲藏,毕竟两人还是相爱的。衍衡可以借工作来逃避,规律的工作对他有镇静的作用。晓芙却是无所隐遁。她一件事不做,老是赖在床上,或是长时间地梳妆,几小时地坐着,衣衫不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儿出神。同时,有种说不出的悲哀一丝丝地积聚起来,像裹了一层冰冷的薄雾。她固执地想着爱情,整个生活都照着这个目标来指引,没法把念头转向别处。她不能想象活着还有其它的目的。

有些日子,她非常兴奋地和衍衡有说有笑,似乎对他所说的很热心,千方百计麻醉自己,但却无济于事。兴致突然之间一落千丈,心凉了,她只得躲起来,没有眼泪,没有声息,只是垂头丧气。谁也没想到,她那含讥带讽的笑容下面,藏着悲痛欲绝的苦闷。她在寻觅一个使她悬崖勒马的人,可是一个也没找到。她无可奈何地呼号,回答她的只有一片静默。晓芙在黑夜中煎熬,好比有把刀直刺她的心窝。她有时流着泪醒来,噩梦并不因白天的来到而消失,白天就是噩梦。她觉得自己的生命快完了,可她还没有生活过呀。她把自己的生命怎么搞的?是谁把它糟蹋了呢?是谁把它窃取了呢?她开始恨衍衡,把他当作潜在的共犯,当作束缚她生命的同谋。

现代女性的通病在于她们太自由而又不够自由。倘使她们更自由一点,就可以找点事作依傍,从而得到安慰和寄托;倘使不那么自由,她们也会忍受从一而终的夫妻关系而少一些烦恼。但最糟的是,有着联系而束缚不了她们,有着责任而强制不了她们。一旦她们知道自己能够走出家庭,便觉得在屋子里窒息了。她们有条件反抗,结果竟相信是时候该反抗了。

晓芙所处的可悲境况终于使她完全迷路了。她又回到了少女时代所羁縻的社交生活中。在她身边,总是围着一圈淑女绅士,一个个都富有、风趣、无所事事、意志薄弱。他们的思想和言论都绝对自由,乐于鼓吹人性的本能,但这些本能在他们身上也所剩无几。他们最高兴的是让自己在现代文明的浴池中溶化,呼吸着浓郁的纵乐的空气。晓芙吸吮着这粘液似的思想,把整个身心都浸泡在这个原始的泥塘里。她被泥潭里的一些东西所吸引,目光再也无法转移到别处去了。她非但不分辨自己的所见所想,还要加以放大,使之变得硕大无比,最后占据了她的眼睛和头脑。

衍衡没法加以阻止。他也感染到当时流行的疾病,以为自己没有权利限制爱人的自由。他闪在一边,把控制晓芙心灵的舵丢下了。没有了把舵的人,她对着她的自由头晕眼花。她需要一个主宰可以让她依附,倘若没有的话,就得自己创造一个。于是她老是执着一念,以为所有的约束都摆脱了,还来得及重新爱一个人,为时还不算太晚。这一回,固执的念头照例属意于一个玩弄感情的人物。晕头转向的晓芙竟爱上了一个风月场中的老手,一个艳遇不断的诗人,既不英俊,又不年轻,唯一的价值是当时很走红,唯一的本领是糟蹋了一大批女性。晓芙并非不知道此人的薄情寡性,因为他的绯闻早已街知巷闻。但她疯狂时是完全不加算计的。她的心不容许模棱两可的存在,一旦有了追求,就得倾心相许。只要她产生了出轨的念头,即使是火坑也会毫无顾忌地跳下去。

晓芙从命运的活结里跳了出来,却在衍衡身上打了个致命的死结。

这一天下午,衍衡像往常一样心情沉重地回到家。寓所里空荡荡的,又冷又黑。他没有即刻开灯,以免正视这份压抑的孤寂。他暗暗地烦躁不安,内心有一种难以言状的空虚感,神经在静寂中变得紧张起来。他知道症结所在,但他宁可装作什么也不知,也不愿承认难堪的真相。他察觉到晓芙近日来的变化,她完全变了模样,变得越来越陌生。从她那双眸的游移中,从她那嘴唇的浅褶中,从她那声调的起伏中,他都能感觉到这种变化。他当然不会承认两人的爱情已经到了破裂的边缘,而只是归咎于婚姻生活的正常演变罢了。只要幻想没有彻底破灭,灵魂就不会陷于绝望。他听之任之,心里却不好受。他心事重重地在屋内来回踱步,从窗户走到门口,又从门口走到窗户,心情越来越不平静。当他的眼睛适应了屋内的昏暗后,他的视线忽然落到了一件异样的东西上,那是压在桌面的玻璃杯下的一张信纸,上面清晰地写有几行字。他焦虑不安地移开杯子,拿起信纸读了起来。

衍衡:

请原谅我不辞而别。我已经爱上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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