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歌声响起第一遍的时候,我并没有接听,一直听着萧亚轩低沉哀愁的歌声,直到歌声唱完,屏幕上显示有一个未接来电。
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我依旧拿着电话听歌声。室友很是奇怪,过来询问怎么不接听电话,我说歌声很好听,多听一会儿,而且手机有辐射,多让手机响一会儿,辐射没按么强烈。
室友向我举起了大拇指,好理由!
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我终于按下了接听键,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说:“有空吗?我在老地方,过来吧。”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让我过去呢?我都还没答应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去呢?万一我现在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你让我过去岂不是会浪费我半天的时间。
尽管我心中百转千回,想了无数拒绝的理由,但他说过来吧那一刻,我还是说了一句好,关掉电话就开始寻找衣服,一件能够让我和他都能彼此在毕业之前记住对方的衣服。
换好衣服,我来到校园外面的一家快餐店,那是我们经常去的地方。每一次他打完篮球,都会带着浑身臭汗的气味在快餐店里等我。其实我很不喜欢吃西式快餐这种油炸素食,但是他喜欢,我只好将就他。
来到快餐店,他已经在软皮沙发上坐下了,这一次,他并没有穿着运动服,运动裤和运动鞋一身臭汗的等我。而是穿着一身西装,头发上擦着喱水将其固定住,领带稍微松了一些,很有一些成熟的气质。
当他看见我走进了快餐店,站起身来,一身正装的装扮很是精神。
“哟,这么快就要结婚了,今天喊我出来是不是给我发喜帖呀。”我故意调侃他两句。
他有些不好意思,“铃铃,别这么说,其实今天喊你出来是想和你好好谈一次。”
听到他这话,我立马就不高兴了,我知道当时我的脸色是很不好看,“你觉得我们还有必要谈么?就你那点脚踏两条船的破事,我已经放下了。我考上了研究生,决定读到博士毕业,成为第三类人。”
当时的社会流行这么一句话,这世界有着三类人,男人、女人和女博士。但我说的那句话似乎毫无逻辑性,因为我也不知道要向他表达什么。
“你别这样,我知道你一直怪我,怪我欺骗你,怪我玩弄你的感情,可我并没有,我当时追你的时候是真心的。”
“你甩我的时候也是真心的?”我立即反驳道。
这句话让他哑口无言,开玩笑,我这话题杀手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其实,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离我看见他和纪珊两人舔过初恋的走进校园的清晨也过去了两个月,如今还有最多不过一周的时间我们就要各奔东西,我继续留在这座城市里读研究生。
当时,我想的是,他也在这座城市里工作着,但是陪着他上下班的人却不是我。
“我不参加工作,我通过gre考试,即将要去美国,下周出发。或许,我去了美国就不会再回来了。”他犹豫了一阵,对我说。
“意思就是,这次约我出来其实就是向我辞行的?”我压抑住内心的激动,咬牙切齿。“欧阳飞雨,你太狠心了,你连让我留在这座城市的念想都要剥夺了。”
欧阳飞雨低头不说话,他明白我话里的意思。大四上学期,我努力考研的时候,有时候复习得很晚,他都会来图书馆接我下晚自习,当然,他不陪我上自习的理由是他很不喜欢图书馆里的氛围,一坐下来就想睡觉,未免给我带来负面的影响,他就不去图书馆了。现在想来,这理由真是low,没有一点好的创意。
要么说女人是这世界上最能发现信息的侦探呢,男人无论撒什么样的谎,女人凭借直觉和心细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当时我就猜出这是个借口,只是我以为他不陪我上自己的原因是想陪着室友打游戏,我真是太天真了。
男人也是最简单的动物,他不陪我上自习的理由其实很简单没有价值。
我们常常在深夜散步回寝室的路上畅聊,他曾经问过我,为什么一定要考这座城市里另一所大学的研究生。为什么不考到北京或者上海去。
我是这么回答他的:因为我不想脱离你的交际圈,你生活在这座城市里,你有你的交际圈,我有我的交际圈,但我们在同一个城市里,我们两人的交际圈都是有交汇的。如果我去了上海北京,那么我就会建立起另一个交际圈,而我就会脱离出你的交际圈,这样我在你的朋友和未来的同事面前就会变成一个陌生人,我不喜欢自己在他们面前是个陌生人。
我记得当时他听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保持着沉默的,至于为什么沉默,谁也不知道。如果现在我问他,他自己肯定也答不上来。我猜想,他其实是不愿意我融入他的人际交往圈里面的,比起我,他更愿意纪珊融入进来。
这就是现实,在男人心目中,女人的价值和钻戒、装饰品差不多,站在他身边能引起别的男人注目,回头以及善意或者恶意的搭讪,就会引爆他们心中的虚荣心和自尊心,比起女人的虚荣心,男人更加注重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