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客气做什么，就怕你不和我开口。”季南丰就因为清楚她的脾气，所以一直都只是默默在查。
“等落实好，我陪你带律师一块儿过去，我也比较熟悉。”季南丰提议。
唐毓欢点头，“好，那就麻烦你。”
“容姨，你看看她，三句话离不开客套。”季南丰吃着菜，“不然我吃一口，也要说一声谢谢不成？”
“你们呀，还像是小时候一样。”容莹看着两人。
其实如果唐家还在，他们这样也挺好。
如今季家瞧不上唐家，哪怕季南丰再喜欢唐毓欢，容莹都不会想着女儿嫁过去，单身都比嫁过去受气好。
“容姨说的是，就欢欢总和我见外。”
“这长大了，到底是懂得礼数，哪里还能像是以前，这唐家也和以前不同，我和欢欢爸爸的事情过后，我们也都向前看。”容莹自然接话。
都是明白人。
容莹这话也是说给他们两听的。
季南丰话里话外也听得出来，不像是往常容莹是站在她这边。
而他也能是不懂装懂地迎合一声，“容姨，像您往后也都是好日子。”
“不提这些，我们吃饭。”容莹只期望女儿能过好。
她都大半辈子，也就这样浑浑噩噩下去。
晚饭吃过不久，季南丰就先告辞，唐毓欢又陪着容莹说了会儿话。
“妈，你是不是有什么想和我说？”唐毓欢察觉到容莹的迟疑，从季南丰说出唐哲闻下落的时候。
容莹垂眸，拍拍她的手背，“回头见你爸的时候，不必为我争什么，现在我都看淡，自然散了就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因为……
唐毓欢的心里梗着，甚至于唐哲闻犯了这些错，容莹实际上是没有怨恨过他，还要放手？
她不是唐哲闻的亲生女儿可能就是容莹心里的懦弱。
“知道，只是离婚而已，走正常关系，其实刚他撇下我们走的时候，我挺恨的，现在我已经不会，因为这已经是事实，不会改变，我从来只会去改变可以改变的事情，不会执拗不能改变的事情。”
哪怕是自己的感情问题。
唐毓欢也是如此。
“好，各自解脱。”容莹站起来，脸色疲惫不堪，“我累了，你回吧，路上注意安全。”
“妈，晚安。”唐毓欢说道。
陈妈又给唐毓欢端来一碗红豆汤，“喝完再走。”
唐毓欢揉揉小肚子，“都长肉了。”
“不碍事，糖放得少，你容易贫血，听你妈说前几天还受伤，多吃点没关系的。”
“好，陈妈最好了。”她眯着眼笑盈盈，“对了，帮我看着点我妈，看着她精神头不好。”
陈妈点头，“放心，我照看着。”
唐毓欢吃完红豆汤就从小区离开，也没让司机过来接，原本想要打车走，但被路上的糖炒栗子吸引，又走过去买糖炒栗子。
人已经吃得挺撑，但这香气很难让人不心动。
唐毓欢捧着香喷喷的糖炒栗子，在冷风中走，都不觉得冷。
京市的冬天才是冬天的样子，在潮城读大学的四年，都仿佛忘记这里的冬天是寒冷的。
“下雪了，下雪了！”
忽然身后有孩童跳跃着叫唤着。
唐毓欢站在原地，抬起头来，一片片小小的雪花从天而降，没有过多停留就已经落在身上，落在地上融化。
她不由腾出手来，想要去接住飞落而下的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