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颤抖的话像一盆淬着冰的雪水,浇在莫邵回燃烧的理智上。
他的动作猛然僵住,那双被欲望烧得通红的眸子里,第一次挣扎出一丝痛苦的清明。
他身下的人是洛念。
是他戒了五年,却深入骨髓的瘾。
灼热的欲望依旧在四肢百骸里叫嚣,心底最深处的某个角落,却因为她那句无意识的关心而泛起尖锐的疼。
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伤害她。
“手机……”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额上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他额前的碎发,“我的外套……打电话……”
洛念心头一颤,慌忙从他滚烫的禁锢中挣脱出来,连滚带爬地找到他被扔在地上的西装外套,摸出手机。
她按照他断断续续报出的号码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立刻被接通。
私人医生来得极快,看到房间里的情景时也愣了下。
这种东西不好忍,而他却死扛了这么久。
莫邵回已经被药物折磨得半昏迷,蜷缩在床上,浑身烫得像一块烙铁,嘴里发出压抑的闷哼。
私人医生迅速检查一番,脸色愈发凝重。
他将洛念叫到客厅,压低声音道:“莫总中的这种药……市面上没见过,药性极其霸道,没有解药。强行压制只会损伤神经中枢,唯一的办法,就是疏解。否则高热不退,会有生命危险。”
他话说得隐晦,但洛念瞬间就白了脸。
“我在这里只会碍事,”老王将一瓶生理盐水放在茶几上,“给他补充点水分,莫总的命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便极有眼色地带上门,快步离开。
房里只剩下洛念一个人,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浑身发抖。
男人痛苦的喘息声一声声传来,像重锤敲在她的心上。
走吗?
只要她现在离开,就什么都跟她没关系了。
可他会死……
这个念头硬生生绊住洛念的步伐。
洛念闭上眼,唇瓣被咬出血色,脑海里闪过无数过往的片段,最终她还是狠不下心。
洛念深吸一口气,一件件脱掉衣服朝他靠近。
床上的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靠近,费力地睁开眼,残存的理智让他声音嘶哑地驱赶,“你走……快走……”
越是这样,洛念的心就越是软得一塌糊涂。
她走到床边,俯下身,颤抖的手抚上他滚烫的脸颊,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滴在他的皮肤上,瞬间蒸发。
“莫邵回,”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不走。”
她低下头,生涩又决绝地吻上了他干裂的唇。
男人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温柔烫到,他想推开她,“别……我会伤了你……”
可他那点力气,在洛念的坚持面前不堪一击。
她撬开他的齿关,将自己的柔软与湿润送了进去。
“救你。”她贴着他的唇,一字一句地轻喃,“也……成全我自己。”
这句认命般的低语,成了压垮莫邵回最后一根理智稻草的巨石。
他眼底的清明被彻底吞噬,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