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气氛有些微妙,谭少慕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等待她的答案。
就是一些我在那卖酒的照片。穿的不太好。何幼霖咬了咬唇,补充道,兔女郎,露大腿的那种。
还有呢?谭少慕抚着她颤抖的背,鼓励道,沈月珊说的乞丐,又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必须了解事实,从好提前有所准备。
她眼神躲闪,顿了半响才说了一句,照片里的人不是我。
她在说谎,谭少慕十分肯定。
他心中一冷,面上维持原色,淡淡问,真的?
她的脑袋垂得更低,声如蚊蝇,嗯。
然而她感觉她的身子被他推开了去。她的屁股一下子坐回柔软的床铺上,怔怔地望着他起身,离开,房间。
他,很失望吧?
失望他对她袒开了心扉,而她却心存欺骗。
何幼霖看着被合上的大门,终究还是没有追出去。
谭少慕来到书房,点了根烟,拨通了程助理的电话。
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已经派人搜了各大江堤港口的泊船,但并没有发现可疑人躲匿其间。不过有人证言,说是这几天确实有个陌生人经常出入附近,但是没人认得他是谁。听年龄相貌,极有可能是王平。
我不要极有可能。谭少慕抖了抖烟灰,我要人。
是。
另外,我要你彻查王平七年前,在还没有攀上赵天这棵大树之前,还做过哪些勾当。特别是七年前,他和谁接触过,一个不漏的给我查清楚。
是。我这就让人却查。
谭少慕刚要挂电话,突然想起何幼霖的请求,沉声道,今晚上你安排的是哪家报社的记者,你和他打个招呼,今晚上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许报导出去。
程助理在电话那头脑门一拍,啊了一声后才道,慕少,忘了跟您说,我刚接到那个记者电话。他今晚上出了车祸,并没有去你指定的ktv。
谭少慕坐在沙发里,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用手捏着酸涩的眉骨。
一种不好的预感,悄然而来……
这一夜,何幼霖没有睡着。外面天色蒙蒙亮的时候,她接到了江淮的电话。
小霖,你昨晚在哪过夜的?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抖,似压得很低。
何幼霖眉心微拧,如实回答,少慕的私宅。怎么了?
那就好。江淮停了许久,才问道,他没有为难你吧?昨天你……
何幼霖苦笑了下。确实,不要说江淮,连她自己都觉得谭少慕不会轻易放过她。结果事实却是,她辜负了他的信任,不敢坦白……
太久没有等到她的回复,江淮看不见人,心里急了,忙问,他怎么你了?
她摇了摇头,想到他看不见,连忙解释,他没有怎么样我。对我很好的,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和沈月珊……真的要分吗?
嗯。
你别意气用事。你这样悔婚,你爸爸不气疯了?
没关系的。小霖,没关系。
何幼霖听不懂他的没关系到底是没关系什么,正要在劝,却听见电话那头的人说,小霖,你说a市常年不下雪的。今年t市会不会下?
她眉头蹙得更紧,江淮,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再下雪了。错过了冬季,你还有春天。你懂吗?
可是,我的春天一点都不暖。他的声音很低。
你怎么了?有气无力的。
大概没睡好吧。
何幼霖看了看镜中自己的一对黑眼圈,笑道,天大的事情都不能耽误休息。太阳都要升起了。你好好补个眠。我也要准备准备去上班了。
好。再见。
不,最好再也不见。
何幼霖想了想,狠心道,江淮,以后别打电话给我了。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不要表现出来。我不想,有什么误会。你懂吗?
不表现出来,时间久了,他也就会忘记关心。开始他的新生活了。她是这样说服彼此的。
好。那头说完,先挂了电话。
何幼霖将电话挂了之后穿上外套,走到客厅时听佣人说谭少慕天没有亮就走了,心里一阵低落。
她吃着早饭,佣人递过一串车钥匙,先生叫我给你的。
何幼霖有些吃惊。她也是昨天才拿到驾照,想不到他竟然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