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低头打算把最后一点炒饭给解决了,却发现脸上一湿。
咦,她是有些小伤感,但她没想哭啊?
发什么愣?下雨了,还不快走?谭少慕脱下西装外套,往她头上一兜,便起身往老板那走。
何幼霖撩开挡住视线的西装,发现边上的几桌都空了,好多人都小跑着离去了。
店家连忙拿出很大的遮阳伞,但这样的天气,就是有伞也不会有人来消费了。
因为突然下雨,没吃完的人都找老板打包走,谭少慕结账的时间都花了不少。最后,他不等找零,直接拿了两张毛爷爷给老板就要走。老板一看这么多钱,很不好意思,连忙把自己备用的雨伞送给了他。
谭少慕本来不想要的,但看朦胧细密的雨点转眼就变成豆大的雨珠,纷纷砸在何幼霖的身上,罩着她的西装都开始滴水了,才勉强收下雨伞。
他打开伞,走了回去,下雨都不知道躲。还傻坐着?何幼霖,你脑子这么空,也不怕进水?
低沉的嗓音夹着损人的毒辣在何幼霖的耳边响起。
她侧眸去看身边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一手撑伞,为她挡雨。他俊逸的脸庞上是惯有的淡漠表情,从来都梳的一丝不苟的黑发被雨水打湿,耸塌在额前,不笑自威的薄唇紧紧抿着。
明明他才是淋了雨,不知道躲的人,好不好?
何幼霖眼眶温热酸涩,连谭少慕损她的话都觉得动听无比,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里,你才脑子进水了,车钥匙都不给我,我去哪里躲?
谭少慕身体一僵,手指硬邦邦地戳了戳她的脑门,还敢顶嘴?
是,是,是。奴婢不敢了。她眨了眨眼,笑得没心没肺。
谭少慕不再说话,拉着她起身往前走。
他单手打伞,伞面几乎都给了她,自己大半个肩膀露在外头,任由雨滴顺着伞沿尽数低落在西装上。
何幼霖偎在他的怀里,打了个哆嗦,看他半个肩膀都在伞外头,刚想退回出去点,却被他一个用力抱得更紧了些,别动。
你都湿了。她有些心疼。
他瞄了她一眼,脸微微侧了下,温和磁性的嗓音就这样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里,你不湿,就好。
她脸一红,总觉得他这句话味道怪怪的,又不想说出来,省的他反咬她一口,说她思想不纯洁。
她透过氤氲的雨水,看着他清隽的眉眼,深刻的五官如同剪水秋影,如同承载她的全部。
朝向她的倾斜伞面,遮挡了一切的风雨。
少慕。
嗯?
有你,真好。
以后会更好的。
何幼霖眉眼弯弯,点了点头。以后的人生会如何,她不知道。但眼下这样牵住他的手,也真的是此生无憾。
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整个别墅区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
就着夜色回来,何幼霖却没有一丝疲惫,好像心里充满了爱和满足,浑身都是活力。
她循着灯光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的时候,谭少慕已经坐在电脑前处理白天没处理完的工作。她不禁有些心疼。
日理万机的大总裁,最近却一直为了她的事情忙东忙西的。而且,江淮拿了百分之20的股份。这时期,公司的事情应该更棘手些。而他却从未在她面前展现过烦心的样子。是真的没事,还是不表现?
她用微波炉给他热了一杯牛奶,走上前递给他。
他看都没看,喝了一口,才蹙眉,怎么不说咖啡?
大晚上的,还是别喝咖啡了。何幼霖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按摩,怎么样,舒服不?
嗯。舒服是舒服,就是不专心了。
不专心?何幼霖大惑,我哪里不专心了?奴婢我可是全神贯注地伺候着慕少呢!
我是说,我不专心了。谭少慕陡然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她,把她圈在怀中后,重新坐了下来,低头凑到她的后颈处,你的小手不老实,害我想入非非了。还是老老实实呆我怀里吧。
何幼霖唔了一声,默认了他的欲加之罪,想起了自己的担忧,问道,这几天,江淮他……
他怎么了?谭少慕的语气淡淡的,微蹙的眉心无一不昭示着他对这个话题的不喜欢。
何幼霖实在担忧,想了想,又问道,他拿了那么多股份,有对你怎么样吗?
谭少慕运作鼠标的手停了下来。他想起那天,江淮居然要拿股份来换何幼霖,虽然他表现的不以为意。但江淮还是成功的恶心到他了。
他倏然低眸看了她一眼,眼神深沉不定,看得何幼霖一阵发凉。
知道他芥蒂着江淮,她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嚅嗫道,我就是担心你,怕他对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