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说,他们这些人到底也违反了大乾律法。
自幼在皇宫里长大的皇子没有一个傻白甜。
隔壁藩王救完人之后,兄弟俩二话不说递了折子,想进京负荆请罪。
皇上很生气,却偏生又不能拿这两兄弟怎么样。
一来,都是他的儿子。兄弟互相帮衬是好事。
二来,事情闹的很大,两地百姓都知道这事,在民间俨然成了一桩兄友弟恭的美谈。
三来,剿匪有功,税银也追了回来没造成损失。
可违反了律法又不能不罚。
就在此时,有会拍马屁的大臣给皇上出主意,改律法!
于是从那时起,封地的藩王们多了一条特权。
事情紧急时,藩王能调动五万以内的兵马。
可以是自己封地的兵马,也可以是相邻藩王的守军。
但,总数不能超过五万人马。
五万兵马对付一般的山匪或者小股势力的造反势力都足够。
却又不够造反。
五万兵马听着不少,倘若带着五万人去造反的话恐怕连京城大门都没进去就死光了。
夏荷点头,“原来是这样。那是不是可以让肃王调隔壁成王的兵,成王再调他封地隔壁的兵马呢?”
沈清棠想了想,眼睛亮了起来,“怎么会不可以呢?对我们来说,当然是越乱越好。春杏你去找季二十四和季五十五,让他们多写一封信多刻一个章。
还有别漏了你们宁王殿下的书信。也有他调隔壁封地的信以及隔壁调宁州的书信和符印。”
乱就要乱彻底。
否则别的地方乱了,只云州不乱,太扎眼。
春杏二话不说转身出了门。
***
沈清棠没有认床的习惯,却还是失眠了。
她只擅长做生意,不擅长搞政治。
心里远远没有在沈清丹和春杏他们面前表现出来的这么笃定。
她害怕。
害怕万一哪个环节出了纰漏就会功亏一篑。
失败的话,不但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还会连累很多人丧命。
沈清棠坐在桌前,对着舆图,一遍遍的在心里盘算权衡。
最终还是忍不住又给季宴时写了一封信。
到此刻,沈清棠才知道自己对季宴时的依赖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他不在身边,她会这么没底气。
沈清棠写完信,推开窗户,吹响了不离身的玉哨。
很快,白起飞了过来。
自觉的落在了窗台上。
它已经习惯沈清棠不会接它。
沈清棠先把提前准备好的鲜肉丝拿给白起。
白起受宠若惊,盯着盘子迟迟没动。
沈清棠没好气道:“放心,没下毒。要不是怕你没力气飞或者在半路找吃的耽误时辰我才不喂你。”
火焰是陆地之王,白起就是空中兽王。
一般用不着喂。
白起这才低头啄肉。
沈清棠趁它吃肉时,把信塞进信筒,绑在白起的爪子上。
沈清棠看着白起,低声轻喃:“也不知道你家主子这会儿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