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

第23章 装傻充愣(1 / 2)

烈日当空,唐府朱漆大门前的地砖被晒得滚烫。

江啸站在门廊投下的一小片阴影边缘,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锦衣内衫。

他强忍着燥热与不耐,堆起一个虚假的笑容,对江云道:“嘿嘿,我的好弟弟,这里人来人往,实在不是谈话之地。要不……跟着兄长回江家坐坐?父亲他老人家,可是对你‘相思’得紧啊,正好一解他老人家的‘相思之苦’。”

“‘相思之苦’?”江云心底冷笑,“老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岂能不知?无非是想用那点‘血脉亲情’和亡母遗物当诱饵罢了。这江啸更是可笑,前些日子在凝香阁那般折辱于我,如今竟还能厚着脸皮,顶着烈日跑来唱这出兄友弟恭的戏码?这对父子,倒真是血脉相连,一脉相承的虚伪!”

江云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模样,微微摇头:“长兄说笑了。我既已入赘唐家,便是唐家的人。再回江家,于情于理,都不太合适。长兄若有事,不妨就在此地说吧。”

“你……!”江啸被他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噎得一窒,指着江云的手指因愤怒而微微颤抖,脸上的笑容几乎挂不住。

他猛地吸了一口灼热的空气,硬生生将喷薄的怒气压下。

“好,好弟弟,”江啸的声音刻意放得柔和,带着诱哄的意味。

“哥哥今日来,确有一桩紧要事要同你说。”

他凑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江云,“如今弟弟已是唐家的乘龙快婿了,瞧你这气色,红润精神,想必唐家待你极好,颇为看重。不知……唐家那些蒸蒸日上的产业,弟弟可有参与一二?”

他终究不敢在唐府大门前直接问出“雪花盐”三字,只能迂回试探。

江云心中雪亮,对江啸的目的洞若观火。

他面上却浮起一丝恰到好处的自嘲,夸张地摆了摆手。

“哎呀呀,长兄可真是太高看小弟了!我一介赘婿,说白了就是上门吃闲饭的,唐家偌大的家业,怎么可能让我插手?”

“你莫不是忘了,”他促狭地眨眨眼,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几分市井流气,“连诗会上那点微末才情,都还是抄……咳,借鉴了我家娘子的手笔呢!”

说罢,他还故意发出几声“桀桀”的怪笑。

“你不是咬定我的诗词是抄娘子的吗?那我就顺水推舟,坐实了这‘废物’名头给你看!”江云心底嗤笑。

江啸看着江云这副惫懒无赖的嘴脸,听着他亲口承认“抄”娘子诗词,心中非但没有鄙夷,反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庆幸和得意!

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废物!果然还是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之前父亲那番‘秘方与他有关’的猜测,果然是气糊涂了!他怎么可能有那等本事?”

瞬间,对江云拥有“雪花盐”秘方的疑虑烟消云散。

但此行的主要目的尚未达成。

江啸定了定神,装作不经意地又凑近一步,几乎与江云贴面,压低了嗓子,带着一丝神秘和探究:“那……好弟弟,你可知晓最近市面上新出的‘雪花盐’?洁白如雪,细腻如沙,价比黄金啊!”

“雪花盐?”江云眉头紧锁,一脸茫然地重复着,仿佛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他歪着头,眼神里充满了孩童般的好奇与无知,“什么盐?像雪花一样的盐?盐不都是又黄又粗的块块吗?还能像雪花?” 他表现得对盐之一道,懵懂无知到了极点。

看着江云这副愚钝无知的模样,江啸心底那股隐秘的优越感和扭曲的愉悦感再次升腾起来。

只有看到江云依旧活得像个废物,依旧被他踩在脚下,他那颗因唐家崛起而嫉恨得发狂的心,才能得到一丝病态的慰藉。

“弟弟当真不知?”江啸故作惊讶,又带着一丝诱导,“这轰动姑苏的‘雪花盐’,源头……可正是你们唐家啊!”

“嗨!”江云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随即又换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仿佛在谈论街边的小摊。

“不就是盐嘛!唐家家大业大,米行、布庄、酒楼、码头……哪样不沾?盐行自然也是有的。这盐再白再细,还能变成金子不成?值得长兄你这样的大人物顶着日头,巴巴地跑来问?” 他语气轻佻,仿佛在嘲笑江啸小题大做。

江啸被他这态度弄得一时语塞,彻底懵了。

初见时江云那份沉稳气度带来的冲击,此刻被眼前这副“蠢笨无知”的模样冲击得七零八落。

他心中疑窦丛生:这家伙到底是真废物,还是装傻?

看他这德性,唐家莫非真把他当个吉祥物养着,半点实权不沾?可……若真是如此,为何他又能悠闲地逛青楼,日子过得如此滋润?

“弟弟当真对这‘雪花盐’一无所知?”江啸不死心,最后追问一句。

“兄长啊!”江云拖长了调子,一脸“你咋还不明白”的无奈。

“我都说了,我就是区区一个混吃等死的赘婿!闲来无事时……嘿嘿,就去凝香阁听听曲儿,看看美人儿。唐家那些营生买卖,我是一概不知,也懒得去碰!那多累啊!” 他摊开双手,一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浪荡子模样。

“嘿……!”江啸被这番“惬意”的自述堵得心口发闷,几乎要喷出火来!

什么叫“区区赘婿”?什么叫“凝香阁听曲儿”?

刚才还为江云在唐家不受重视而暗喜,此刻听到他这小日子过得比自己这个江家嫡子还舒坦百倍,一股浓烈到极致的酸意和嫉恨瞬间淹没了他!

这感觉,比他自己入赘唐家当个吃软饭的还要难受百倍!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真会在这唐府门前失态。

酷热、憋闷、妒火攻心,江啸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烈日烤化了。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客套礼节,甚至连句告辞都懒得说,猛地一甩袖子,几乎是逃也似的,转身就钻进了自家马车,车夫扬鞭,马车在青石板上碾出急促的声响,迅速消失在街角。

看着江啸仓皇离去的马车背影,江云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傻笑瞬间消失无踪,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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