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以来,云安的日光渐渐敛了烈气,桂花开得急,h白细瓣落在屋檐与井沿,一扫又是一把香。
老芍药在後院cH0U了第二批芽,白露一过,枝头结出两颗不知名的小果,猫天天躺在那旁边打盹,似是守着自己的猎物。
沈清和的日子也越过越像当地人了,早上添柴、午後买米,午饭後会被老卜者拉去听他讲早年帮人算命的故事,有时讲得太久,还会从命盘讲到卖炊饼的寡妇、鱼市那条三脚猫的狗。
再晚一点,就要点灯。灯芯是当地人喜欢用的麦穗绒,火不旺,但香。这样静静过着,不知不觉便到了九月下旬。
那日天气异常清朗,风也不大,薄云如纸。沈清和照旧扫地、挑水,等茶烧上後,才发现桌上多了一盏细瓷的小碟,里头放了三样东西——一片烘好的桂花糕,一盏茶,一枝香。
老卜者靠在竹椅上,听着外头风吹檐瓦的声音,手里不知什麽时候抚着那块卜书书签,语气淡得很:「今日是九月廿一,这年月日,我记得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