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行这几日颇多纠结,现在打定主意,“相见不如怀念,若是我死了,隔着生与死的距离,他念起千年师恩,或许还会心生恻隐,说上我两句好话。若我活着,往昔仇怨指不定占了上风,就算见了面,也是两看相厌,还是暂不相见为好。”
虽然不肯见来人,但目视帝尊来过的痕迹,谢景行的心定了。他不禁莞尔,“算是有良心,还记得回来看看为师。”
傍晚初至,日影低垂。他折返,看见冰火洞外开阔处,立着一件半人多高的梅花摆件。
鎏金为枝,白玉为梅,琅石为蕊,精雕细琢。
“这就是今年他的祭单里,写的那件‘白玉梅花’?真是栩栩如生。”
谢景行怕触碰会被察觉,垂衣拢袖,俯身欣赏这淡淡疏枝月下梅。
“……果真大师之作。别崖的炼器水平又进步不少。不过,这样漂亮的花,当我的祭品实在浪费,摆在天问阁里才赏心悦目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