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距离陆听语站得舞台几米远。
陆听语拿着手里的话筒，是驻场歌手用来唱歌的话筒，她的手指握紧话筒，颤了颤，手里的绿桔梗拥得更加紧了些。
她不由低了低头。
“阿凛哥，我们认识很久了吧，从我去参加选秀之前，我们就认识，是我先认识的你，从我有记忆开始，沉爷爷有那么多徒弟，我就只记得你，还记得我去参加选秀之前，去和你告别，说等我成功一定会回来，你和我说，不管成功与否都可以回来，我以为那是因为回来都有你在。”陆听语的声线颤抖。
她的脸上却扬起一抹笑，“我在娱乐圈一路闯荡，我总会记得是你说我还回得去，我以为回去就会有你在。”
周沉凛站着，望着舞台上的小姑娘。
她早就不是以前在院子里，会跟着他，怯生生喊着“阿凛哥”的小妹妹，她是镁光灯下闪亮的星。
“后来你出国，我回去找你，怎么都找不到你。”陆听语哽咽住，“你出国三年，并不是没人在乎，我一直都在等你，等你回来，直到你重新联系上我，我以为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我也以为是你给我的机会。”
周沉凛蹙了蹙眉，好像意识到她接下去会说什么。
他眉心一紧。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阿凛哥，你一直都是我喜欢的人，我站在这里，就是想要告诉你，我曾经那么喜欢你，在我所有年少的时光里，都那么想要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继续喜欢你？”
陆听语屏住呼吸，这一刻，是她卑微暗恋的亮光的时刻。
周沉凛一步步走向前去。
“不能。”周沉凛的两个字回荡在这空荡荡的酒吧之内。
他是冷漠的，他是决绝的，连委婉都没有使用，直接回绝。
“小语，让你产生误会是我的责任，你的成功从来与我无关，是你本身就很好，也是你努力的结果，并不是别人的加持，包括我。”周沉凛冷静自持，仿佛刚刚所有的情感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而已。
周沉凛转过身。
“阿凛哥，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你如实告诉我。”陆听语的肩头因为哭泣而瑟缩不已，她早知道这个答案，可是亲耳听到还是这么痛。
他的脚步止住。
“你回到京市，如果不是因为要我签约唐氏，你是不是根本就不会联系我？”陆听语竭尽力气询问。
“是！”他回答干脆。
“你把我带到唐总面前，对我照顾有加，也都是因为唐总需要我去帮唐氏挽回局面是吗？”
“是！”
“你当时去探班，甚至去排队买蛋糕，也只是因为唐总要去探班，是吗？”
“是！”
接连三个问题，周沉凛如实相告，像是周沉凛这样心思缜密的人，居然脱口而出。
陆听语紧紧抓住自己手里的话筒，她最后问一句，“如果没有唐总，没有薛总，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周沉凛回头，“任何的前提下都不会。”
他垂眸，又抬起头，说道：“不是她，我孤独终老。”
酒吧的门被推开，又被合上。
陆听语站在原地，眼泪簌簌落下来，她望着眼前的人离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也消失在她的暗恋里。
她听得到这些答案，也听得懂他的言语，只是难过它听不懂。
话筒重重砸在地板上，酒吧内发出刺耳的话筒回声。
二楼的男人忙不迭从楼梯上，接二连三跳下来，小跑到舞台面前，“听语！”他的声音异常颤抖厉害。
绿色桔梗花束落在地板上，花瓣四处脱落。